金秋8月,上海书展如约而至,不同于往年的是,今年书展上的“声音”非常“夺目”,蜻蜓FM和喜马拉雅两家音频平台,不约而同地推出了有声图书馆。表面书香沉静,实则暗战升级。 这两家音频平台的“暗战”早在有声书版权收购上开局。2014年末,蜻蜓FM先行合并了有声小说版权商央广之声,直接获得了大量有声小说资源。去年7月,喜马拉雅与腾讯旗下的阅文集团签署了版权合作协议,也因此获得了阅文集团大量版权作品的有声改编权,阅文集团拥有90%的网络文学版权。 在刚结束的上海书展上,蜻蜓FM又扳回一城,联合中国最大手机阅读平台掌阅科技、中国最大有声内容制作发行平台酷听听书以及金庸有声作品独家代理商朗锐数媒发布战略合作,意在打通有声书上下游的传播渠道。 继视频行业IP混战,游戏行业IP疯购之后,2016年最大的版权之争将来自有声行业。 版权争夺战有多火,两个方面可以直观反映,一是对盗版的打击力度,二是IP价格是否水涨船高。当年视频行业版权混战时,主攻视频版权官司的律师,每个月手上都有几百件案子在打,而随着视频网站逐步正版化,这些律师都丢了饭碗。不过,近两年IP热潮又来,视频行业版权的操盘手就曾透露,下手一定要快,热门IP的价格每月翻几番都不足为奇。 “跟5年前相比,有声版权的价格至少翻了5到10倍。”有声行业“老兵”酷听听书CEO孙雨对《IT时报》记者透露,但因为没有成熟的变现模式,目前仍旧是买方市场。 付费阅读带来的收入并不明显。目前酷听听书的收入主要来自三方面,向蜻蜓FM、懒人听书等平台进行有声作品分发;向电信、移动、联通三家运营商的阅读基地授权,采取包月收听等形式分成;还有一块是衍生产品的开发,比如儿童读书机等。 不过,对比国外有声书市场来看,随着正版化的进程,付费收听是必然的趋势。美国音频出版协会(APA)公布的数据也显示了这个市场的潜力,自2012年起,有声书的销售额几乎翻倍,从2.99亿美元增长至2015年的5.52亿美元。 书展期间,酷听、朗锐数媒和蜻蜓FM的合作就是为了搭建蜻蜓的付费专区,分别提供了酷听近千部独家付费作品和金庸武侠小说全集的有声版音频。“虽然有声书目前只占到我们10%的流量,但用户黏性很高,而且付费收听的商业模式是清晰的。”蜻蜓FMCEO杨廷皓透露,“相比视频网站,版权和带宽成本各50%的情况来看,我们在有声书版权方面的投入还在起步阶段,大概占到全部成本的10%。” 要在有声书行业做原创,主播和IP开发是两个拳头,而且两个拳头必须都要硬。 目前,即便将播过一两部小说的主播都算成有演播经验的,这个领域的主播也只有2000多人,其中有演播水准的只有400到500人。酷听因为在有声行业起步较早,四年以来已经签了400多位有声书主播。杨廷皓说道,蜻蜓FM和酷听合作,也是看中了酷听有较为系统的主播评级系统和培训流程。 依托iReader等现象级应用,掌阅科技做成了我国最大的移动阅读分发平台之一。在做付费阅读的8年时间里,掌阅从最初的购买版权到现在每个月付出过千万的稿酬,麾下逐渐聚集了一批原创网络文学作者,已近上万名。掌阅与他们签下了全版权,包括电子版权和改编权,有声改编权就属于改编权。 掌阅科技将核心版权作品的音频改编权授权给蜻蜓FM,同时两家公司还计划成立基金及专项团队进行IP开发,杨廷皓向《IT时报》记者透露,他们还将联合游戏、影视、动漫等公司来联合开发IP。蜻蜓FMVP王磊也透露,之后还会在蜻蜓FM上进行掌阅原创作者的粉丝互动,粉丝可以直接影响作品剧情走向,利用蜻蜓的电商平台做衍生产品售卖等方式来运营“粉丝经济”。 做IP开发的主要原因是付费阅读是有天花板的,目前掌阅的ARPU值(每用户平均收入)在15元/月,IP开发可以带来更高的ARPU值。“每年发行的几十万部原创作品里,只有15%左右适合IP开发,而我们会选择其中的超级头部作品。”负责IP孵化的掌阅科技副总裁游亭表示,下半年有19部左右的作品已经在进行IP开发,比如和乐视共同制作《余罪》作者常书欣其他两部作品的网剧等。 这些被选中的作品至少符合三个条件:讲一个很好的故事,具备多产品开发潜力,适合长时间持续开发。 付费阅读的一大阻碍是盗版。从版权监测维权机构冠勇科技的数据看来,有声行业的盗版十分普遍。8月1日至8月17日,冠勇科技在9个播放平台监测了6万多集有声书,共监测到63786个侵权链接,PC端和App端各占一半。 据朗锐数媒联合创始人卞吉康回忆,两年前,他们拿到金庸作品有声改编和发行授权时,遍地都是金庸有声作品的盗版,全国30多家广播电台、几乎所有的听书平台和绝大多数的音频平台上都存在盗版。朗锐数媒如果要推行付费收听,就必须握起拳头来维权。 经过这两年不断地发律师函要求下架或采取诉讼手段,他们才把“金庸听书”的付费用户培养起来,目前国内定价是5角钱一集,12元一整本。但国内用户的付费意愿并没有国外高,“金庸听书”平台上,国外用户只占到10%,但却贡献了51%的销售收入。 举例来说,熊孩子缠着妈妈一遍又一遍地给他读童话故事,妈妈想到用音频软件录制好后给孩子听,那么问题来了,一般来说,妈妈们都不会拿到童话故事作者的授权,如果只是在家里播放给孩子听,那当然没有涉及侵权。但是,如果妈妈将此上传到音频网站上供公众收听的话,那这一行为就属于侵权了。 类似涉及侵权的UGC(用户自行创作)内容在音频网站上屡见不鲜,这也是为何有声书侵权问题主要集中在UGC内容上,和视频行业的“避风港原则”如出一辙,用户制作并上传有声书音频,那么音频平台是否需要承担审核监管不力的法律责任呢?在蜻蜓的法务团队看来,有些看似个人掌握的UGC账户,实际是有机构在运作的,所以不能讲盗版的侵权责任完全归咎于个人用户,在大部分情况下,平台方没有尽到审查责任是会被判定为帮助侵权责任。 酷听也因此对喜马拉雅、荔枝FM等举起版权大锤,根据酷听提供的数据,酷听针对喜马拉雅侵权的起诉已有36个案件被立案,其中3个案件已经判决,酷听均胜诉,正在进行中尚未判决的案子有33个。除此之外,已经做完证据公证,尚在立案起诉中的作品有61部。另外,其他听书平台盗版酷听听书作品被立案起诉的有5部,正在取证公证立案起诉中的有107部。也就是说,酷听正在或准备起诉的盗版案件超过了200件。 一年多酷听听书通过诉讼和庭外调解共维权保护版权作品40多部,获得赔偿金额225万元。 早在1992年,艾宝良就踏入了小说演播这一行,先是参与了北京人民广播电台纪实小说《天网》的演播,后来又主播《午夜拍案惊奇》栏目十几年,这是行业里历时较长久的节目,收听率也一直名列前茅。但当时网络并不兴盛,声音留不住,播音员的生活也是几许清贫。 职业转折点出现在他加入酷听听书后,艾宝良先后演播了《苗疆蛊事》、《锋刃》《乞丐大掌柜》等作品。有一天,他的粉丝对他说:“你是不是需要看神经科医生,因为演播了那么多鬼故事,精神一定有些问题。”其实,因为他用声音把很多恐怖小说里的情节演真了,所以才有了“恐怖老头”的称号。 跟艾宝良相比,周建龙算是半路出家,他的本家是线年,兰州军区话剧团到哈尔滨招收文艺兵,当时有一定编导与表演基础的周建龙顺利通过考试,成为一名令人羡慕的文艺兵,开始了他长达8年的军营生活。退伍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参与了一部小说的录制,从此与有声演播结缘。因为之前的从艺经历,让他在演播作品时“戏路”很广,粉丝也亲切地称他为“散仙”。 他们两人的交集在于都演播过《鬼吹灯》和《盗墓笔记》,大家也因此认识了他们“朗读者”的身份。仅在蜻蜓FM上,这两部有声书的累计收听量分别达到了15.2亿和24.5亿,远远超过纸质书销售过千万的成绩。这两个超级IP在影视上的爆红给他们带来了功成名就。 “最近三年来,收入是倍增的。”艾宝良直言,周建龙也接过话茬说道,“艺术永远不能用收益来衡量价值,但有声演播获得的收入确实比我的正常工资要高几十倍。” 如今,“恐怖老头”和“散仙”都成了业内的大神级人物,过去录1个小时只有几十块钱的收入,自己无权选择作品,现在录1个小时就有过千元的收入,作品为他们量身定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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